往事杂忆之五——我的渔家兄弟叶四
我的渔家兄弟叶四虽然离开沙田已经很多年了，但那里还有许多令我牵挂的人和事，渔家朋友叶四，就是其中之一。 叶四从小就无父无母，无家无业。早丧的双亲给叶四留下了一个比他小十来岁的“晚仔”，叶四从小就和这个小弟弟相依为命，居住在海边的木麻黄下别人遗留的一个疍家棚里。这种疍家棚用树干搭起人字形的框架，用茅草和破渔网围成“墙”，用旧船板搭床，虽不能遮风避雨，但能挡日晒雾濡，这对于叶四两兄弟来说，已经的很满足的了。 为了生存，叶四很小就学会了各做做海的本事，从竹排钓鱼到爬上桅杆做渔眼，从浪脚抛网到机船深海作业，叶四都是得心应手。但是，叶四空有一副好身手，却从来没有能够出过一次公海捕渔，原因是他虽然没有从父母那里继承过一厘半分的财产，却接过了富农的家庭成份。在那个以阶级斗争为纲岁月里，作为一个富农的后代，是不能到公海打渔的。因此，叶四只能在港汊中走，在沙洲上转，钓鱼摸虾挖沙虫，抛网装笼耙螺蟹，随潮汐退涨而作，日常渔获所得，除了上交的记工分之外，背地里攒下的海味私货，也够用来换取兄弟二人的生活所需及弟弟的读书费用。 叶四的社会地位虽然低微，但人缘极好，主要是在平日里乐于助人，有求必应。平时渔村的青壮年都出海捕鱼了，往往一去就是半个多月，剩下的都是老幼妇孺，一些干不了的粗重活，如修竹排、补艇仔啦等等，总少不了叶四的身影。加上叶四的性格很好，姑娘们都喜欢和他挨在一起织网浆布，不时的还帮他兄弟俩补一下衣服。老一辈的叔伯大婶都说，叶四如果不是摊上了富农成份这顶帽子，提亲的一定会排成长龙。 那年头，海产品是国家统购统销物资，不允许自由市场交易，个人私下做些小买小卖被当作是“资本主义尾巴”割掉。但是，为了换取一些紧缺的日用品，如电池、火柴、煤油等，也是有人在暗中交易，这些人被称为“地下倒爷”。在当时，这种“地下交易”为了避开检查，形成了一个基本套路，即“倒爷”们按事先约定，到货主家中看海味，确定了交易的数量、品种和价格之后，然后装出无所成事的样子，分别来到确定的交货地点成交。这个交易地点一般都是在海边的木麻黄丛林里。这是为了脱逃方便。因为在这里一被发现，立即就可以跳进海里装作的踩鲎，也可以借着茂密的木麻黄丛林迅速逃跑。去交易时，得把海味用报纸卷起来藏在衣服里，或塞进渔网中，就像电影里地下党接头的情景。这样做虽然有风险。但一个月做几次，也有三几十元的收入，相当于一个工人的月收入了。 那时候海味价格很低，一斤干沙虫约一元八角，一斤蟹肉干才二元钱，一斤鱿鱼干也就一元二角上下。在沙田工作的外地客，逢年过节或探亲访友，都会想法子买一些作礼品。而叶四的海味质量好，存货多、价格低，是众所周知的秘密，大家都愿意托他帮买，我有时也偷偷的瞒着家人与他“同流合污”，帮他传递消息，接头放哨。叶四因此也成了“地下倒爷”们经常光顾的对象，也就是这样一步一步的陷入了“资本主义泥潭”。 俗话说，“走得山多终遇虎”，叶四的地下交易的行踪终于被民兵们发现了。一条“投机倒把”的罪名把他推上了“封神榜”，成了“二十一种人”中的“牛鬼蛇神”之一，经过了批头游街之后，被禁止下海捕鱼，放到砖厂劳动。我初中半途被停学后，也参加砖厂劳动自食其力一段日子，因此认识了叶四，并因“同病相邻”成了朋友。那时，叶四经常带他的小弟弟和我们一起玩，还教我如何照沙蟹、挖沙虫、抛网织网、撑竹排放钓。然而，印像最深刻的就是，他把海味干货藏在衣服里，或卷在渔网中，悄悄地穿行下海边的木麻黄丛林中去进行“投机倒把”交易时的样子，那神态就像一只在觅食中警觉地防备着的兔子…… 后来，我当知青招工，放假探亲时回到沙田，曾托人找叶四一叙往日情感。但叶四只托人给我带来了一些海味干货，而不愿意见面。据代他带海味干货来的人说，他是拘于自己当时的处境不好，没出息，免得影响大家的心情。此后，我父母调离了沙田，我再也没有去过沙田，也没有再见过叶四。 事隔多年，许多世尘沧桑都成了过了烟云，但那一次约不到叶四的情景，至今回想起来，还禁不住勾起一丝丝的心酸。 叶四兄，今天你可安好！ 范老师可以 回去下沙田啊 经常诉毛主席领导时期的苦，老翁是想学毕姥爷么？
马教白信了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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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晚:经常诉毛主席领导时期的苦，老翁是想学毕姥爷么？马教白信了？ (2015-11-15 12:20) images/back.gif
毕姥爷算是“功成身退”了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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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晚:经常诉毛主席领导时期的苦，老翁是想学毕姥爷么？马教白信了？ (2015-11-15 12:20) images/back.gif
做人难，歌颂伟大领袖毛主席被骂；说毛主席领导时期有错误也被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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君之谦:毕姥爷算是“功成身退”了！ (2015-11-16 01:18) images/back.gif正在等待时机洗白，不过很艰难，毕竟他这次犯的错误太大了，领袖的威严岂能随意被亵渎！。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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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620008:做人难，歌颂伟大领袖毛主席被骂；说毛主席领导时期有错误也被骂。 (2015-11-16 10:26) images/back.gif歌颂伟大领袖，只是挨右派喷子嘲笑谩骂，不伤皮不断骨。
诉伟大领袖领导时的苦，则是犯了马教里的政治纪律，轻则受纪律处分，重则丢吃公粮的饭碗。
两害相权取其轻，黄土埋半截的人了，还不会选择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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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晚:歌颂伟大领袖，只是挨右派喷子嘲笑谩骂，不伤皮不断骨。诉伟大领袖领导时的苦，则是犯了马教里的政治纪律，轻则受纪律处分，重则丢吃公粮的饭碗。
两害相权取其轻，黄土埋半截的人了，还不会选择？
(2015-11-16 10:44) images/back.gif
淡定晚叔，easy！再下去就过界了!!! 通过对故人的回忆反映出当时社会人们的一个缩影，也反映出了那个特殊时代的特殊社会现象，老翁的良苦用心，好样的！ 到处都有五毛党，看来上学时洗脑效果不错，还有个新闻乱播，当着苦逼百姓帮某党说话的人，我极其厌恶这样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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